大魏芳华第二十八章 学院派

秦亮的预料，孙礼带着马到淮南时，已是正始元年的正月。概几百公里的路，多了、就走个多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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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始”就是魏新皇曹芳的年号。七八岁的曹芳已经在龙椅坐了年，去年几乎整年都沿用着魏明帝曹叡的年号，现在才改。没办法，因为明皇帝曹叡驾崩的时候是正月。

秦亮在淮南重新与孙礼见面的时候，并未在扬州史部的所在地寿城，而是在个拉屎的地方。

秦亮站在座小山丘，只见周围的土地片荒芜。比较明显的景，是废墟、条河。废墟是肥旧城，河是施（南淝河）。

北边队骑马的渐渐靠近之，终于看清了其中正是扬州史孙礼。而秦亮早已到了这里，又是次期而遇。

或许因为们想去的地方、往往总会是那么几个，所以在有些地方很容易邂逅。又或许了那个地方，发现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的风景，但之总会有几分期待。

秦亮早早就站在原地、把手抬到面门位置弯揖拜。孙礼在马背点了点头，策马冲小山丘，这才拱手回礼。

两对视眼，没有多问什么，又起引颈观望了会。

秦亮主开：“这片是低山丘陵地区，附近太容易找到点的山。然能看得更远。”

孙礼点头：“真是荒芜，好端端的土地，几乎没见到多少百姓。”

秦亮：“仅这边的少，江北岸的徐州南部地区，连百里都没有烟，其荒芜景象有之而无及。仆些天自去转圈。”

其实这样的景象、孙礼的反应也就那样，而秦亮刚看到的时候、才是非常吃惊的。

世的怎敢想像，地方富庶稠密的广苏北平原、部分安徽地丘陵，会成为无区的景象？

秦亮接着说：“淮以南，可以总结为概三种地貌。由东向西，淮游的徐州境，是平坦的低地，低洼，很多湖泊沼泽，军行走极方。而且魏朝廷应该已经在当地坚清，那里的极少，利军队就地补给。

然就是们所在的这带，属于低山丘陵，往西直到六安城。再往西就是山区了。”

孙礼回头看了眼秦亮，“看仲明先行南，已经把地形探明。”

秦亮：“还有文、气候等诸般状，仆整理好之，将案牍呈明公。以楷字所写、是可以确定的事，行草字则是问当地军民得，明公观阅时请明辨。问的消息也全是错的，仍有极参考价值。”

孙礼听到字描述的时候，神化最，又再次回头两次。孙礼说：“仲明曾在太学学，又熟读兵书，果然行事有章法，甚孙子之说，天时地利，仲明皆未疏漏。”

秦亮心：意思是学院派？学院派或许谈，但理论知识确实涉猎了很多，仅仅局限于古代军事理论。

说：“还有和。魏明皇帝文治武功威名加于海，驾崩之，朝新君登基还久（而且发生了政|，斗也在行时），吴国可能觉得有机可乘。仆的猜想是，吴军可能又朝，们须早有防范之心。”

孙礼的眼睛看着地面，似乎在思考什么，没有回应秦亮的话。

秦亮等了会，指着面的河：“吴军北，必肥、寿这条路。”

孙礼听罢挪了步子，顺着施流向，观望东南方向，好像那边会有军似的。当然远什么也没有，敌军军诸事繁琐耗费庞、可能说就。视线头，唯有宁静之中的苍凉景罢了。

“施头是巢湖，巢湖是濡须，舟船走濡须则直达江（江）。”孙礼开，“仲明若继续南，最多只能到巢湖边的濡须，濡须有魏军寨，平素在们手里。再往南是吴国的地方了，且在濡须有吴军的濡须坞寨子，驻有兵马、常有斥候游。切记以犯险。”

秦亮揖拜：“多谢明公提醒。”

孙礼曾追随曹休去打吴国，并在巢湖以南的地区败，可能还有点心有余悸，接着说，“魏濡须军舟师，寻常时候的迂回腾挪之地、只有巢湖与施，故舟寡兵少。吴军，舟师必敌。所以肥旧城这带也稀少，并太安稳。”

秦亮看了眼河边那座肥旧城的废墟，只剩些夯土墙和断残垣，问，“旧城被专门拆掉了？”

孙礼：“对，木材、砖石都搬到西边建了新城。们去看看，走罢。”

于是伙翻马，拍马冲山坡。

坐骑是有马镫的，秦亮骑着很容易掌平衡。马镫是的、未见有用金属马镫，难怪世土的文没发现三国时期的马镫，从石雕画的坐看得、却应该是有马镫的骑术。

众策马西行，沿着施（南淝河）走到游，骑马走了十多里，然离开河岸。继续往西北方向走二十里，了肥新城。

肥新城是明皇帝（曹叡）时期修的，建成至今也就六七年时间，修建的时间到年。因此看去整个城池小，是个方形，秦亮目测南北度到里（里约四百多米），东西宽度约半里。

城虽小，还有护城河，几乎就是座军事城镇。护城河的从面的山引，那座山名鸣山，施的源头就在那片山里。

然而新城并能控扼施，离河较宽、地平缓的河边还有概二十里地。刚才秦亮等，就是离开了施河边才。

新城也在北面的肥（东淝河）旁，离施、肥南北两条河都还有段距离。秦亮猜测吴军军利害，魏军多时候敌吴军，所以才故意把肥迁到这个通的角落里；是为了预设战场，扬避短。

北边的肥，就能直接连通淮了。

此时江、淮河之间的并完全通连，船直接从江开到淮河、得看季节。断点就在肥新城附近，肥和施是没有自然相通的。

魏太祖时期，曹时时就想“会猎于东吴”，在肥和施之间挖了条运河，方陆俱。那条运河是半成品，且多年没有修缮，平时断流。

秦亮问当地官吏，概只有夏秋之到秋季这段时间，雨涨了，运河就通了。

眼看已西斜，回寿还有二百五十多里地，孙礼决定在肥城住晚再走。于是秦亮等随孙礼的马入城。

小小城池，中间的街却十分宽敞，应该是为了方调兵的驰。城中的格局也很简单，会就能看个概，中间是县寺建筑群，周围有些兵营和屋，城角落冒着浓烟，好像还有冶炼金属兵器的窑和铁匠铺。

孙礼到了县寺，县令等官员接，但见驻军武将、估计驻军武将太刚的孙礼。孙礼是扬州史，按规矩是当地行政官、确实是军事主官，加了伏波将军号，应该也能节制州郡兵。

武将没，似乎也没啥毛病。

孙礼开就问，“可有”

此刻秦亮恍惚间想起了曹的名言“城中可有否”，寻思这种小城怕是没有的。也说定，魏军有营。

料孙礼顿了，说的却是“可有酒”？

县令立刻回答有，转就吩咐手立刻准备宴席。

秦亮中午就啃了半块邦邦的麦饼，见状心里也开心起。

于是孙礼、秦亮以及两个将领到了台基的厅堂里，分席入座，准备饭。正是午时分，时间两头接，伙应该都饿了。

跪坐的时候，挂在间的剑让秦亮觉太，解了，直接放在案。

这时孙礼问：“记得仲明洛阳时，拿了把环首刀，何时买的新剑？”

秦亮发现，孙礼还真是个注意节的，这么点小化都被看到了。当初俩都还在将军府官时，有天秦亮的鞋破了，也被孙礼眼看了。

于是秦亮：“之亮在河亭，遇到了太傅府的掾属邓士载，谈了会地形和屯田之类的话题。离别之时，邓士载或有惺惺相惜之意，把佩剑赠予仆。仆也把佩刀还赠给了。”

孙礼笑：“原如此。”

“是啥好剑。”秦亮手指着案，直言讳，接着又笑，“仆的刀也是好刀，就是在军营里拿了把。”

孙礼又问：“仲明可会武艺？”

秦亮：“在家乡时，跟着当地名士学剑，跟兄学箭。刀法倒是没学。”

孙礼随：“战阵之，需太多招数，会用剑就会用刀。”

秦亮早已发觉了，这副有剑术的肌记忆，剑速度非常，似乎颇有天赋。受限于重和肌小，量确实太行。

聊天了会，侍女和仆们把热气腾腾的烤端了，伙都侧目、两眼放光。